☆33.第3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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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
陳果回來後，薄錚就搬回了家，為了向蘇家表示謝意，特地邀請蘇皖一家來吃飯。
那天蘇皖沒來，她已經搬到了學校去住。
初中時她是住過宿的，八個人擠在一間狹小的宿舍裏，整天臉對臉，背對背的，生活條件艱辛。
一中的住宿條件還不錯，配有獨立的洗手間還給學生提供了書櫃。
送行李那天薄錚也過來了，沒進女生公寓，就在宿舍外等她。
兩人交往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，班級老師都知道，特地找過兩人談話。
後來年級發了通知，大意是對早戀的學生嚴格管理，不然就開除。
自從蘇皖住校後，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了，一天下來除了中午在一起吃飯，晚上薄錚送她回宿舍外，其他時間就沒怎麽見過面。
所以兩人似朋友似戀人的相處方式，不太讓老師抓的到把柄。
當然，學校對他們采取睜只眼閉只眼的主要原因是在於他們的成績。
薄錚一直保持年級第一，蘇皖這次期末考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，進了年級前五。
如果學校讓兩人退學的話，對一個學校來說是重要的損失。
**
時光飛逝，期末考後轉眼迎來了新年。
高三學生只有八天的假期，僅僅比國慶節多了一天。
苦命不已。
陰歷二十九那天下了一場大雪，從黃昏到了黎明，大地一夜白頭。
傍晚，蘇皖點了燈，哈了一口氣，在霧蒙蒙的玻璃窗上寫薄錚的名字。
他早上的時候才過來告別，說今年去了外祖父家過年，大年初二才回來。
又洋洋得意地說外祖父家有很多表姨，肯定會給他很多壓歲錢，到時候都攢著給她買禮物。
他說話時，眼睛裏光芒佷盛。
討她歡心的模樣也尤其可愛。
沒想到他上午剛離開下午就下了雪。
實在很遺憾，原本以為今年的初雪可以和他一起看的。
夜幕時分，程韻和蘇長林在準備晚飯，他們商量著今年去民宿玩一圈，蘇皖沒心思做作業，索性窩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。
她已經很久沒看電視了，看著電視機上的熱播劇心裏其實沒多少波瀾，總覺得短短一段時間，又冒出了不少新面孔，蘇皖比較了幾個，都沒薄錚好看。
想到薄錚……
他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啊
也許是心有靈犀，在她想他時，他就來了電話。
“是我，”少年帶著微微沙啞的聲音借著電流，穿過漫漫風雪，越過重重山巒，溜進了耳朵裏，酥麻溫熱。
“我知道。”蘇皖笑了。
“有沒有想我”
“沒有。”
“那你聽到我的聲音為什麽那麽開心。”機靈起來的他也會揶揄人了。
蘇皖正想回話，卻聽見嘈雜聲，吵吵鬧鬧的，像是小孩子在爭搶東西， “你在幹嘛”
“剛吃完飯，”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， “現在……正陪孩子玩。”
“你還會能陪他們玩”蘇皖很驚奇，她認識他那麽久了，從來沒見過薄錚對小孩子表示出明艷的喜歡。
薄錚當然是不想陪的，小孩子就是很鬧騰，他坐在那裏擺著臉，他們也不怕，哥哥哥哥地喊，舉著小手要餵他吃糖果。
軟軟的手黏糊糊的，糖都化掉了。
更可氣的一個小胖墩從吃飯開始就一直纏著薄錚，現在就被他抱著大腿晃。
薄錚不理他，小胖子就使勁拽他褲腿。
有幾次，薄錚的褲腿險些被拽掉了。
蘇皖想象薄錚臭著臉被小孩折騰的畫面，禁不住笑了出來。
“這裏下雪了。”
“看天氣預報說了，可是我這裏沒下。”聽他的聲音，好像在和小孩拉扯。
他又忽然來了一句， “對不起”
“對不起什麽”蘇皖手裏繞著電話線。
“今年沒法陪你，明年我一定陪你看雪。”
“好啊。”蘇皖彎彎唇。
薄錚還想說什麽，褲腿被小胖孩一拽，薄錚低頭，小胖孩伸出了手， “哥哥，要。”
這是要他手裏的手機。
“找你媽要去，”薄錚把身子轉向了一邊，小胖子卻鍥而不舍一直拽薄錚的褲子。
“你要它幹嘛”
“玩消消。”
消消就是水果消消樂。
薄錚實在纏不過了，妥協道， “一會兒我讓你說什麽你就說什麽，說得好聽我就讓你玩一會兒。”
小胖子小雞啄米似地點頭。
薄錚把小胖子抱在腿上，小胖子黏糊糊的手就擱在他衣領上，薄錚也沒嫌棄。
在小胖子耳邊耳語了幾句，薄錚捏捏他的臉，嘴角愉悅地勾起， “剛才說的話你記住了嗎”
“記住了。”
蘇皖一直在這邊聽著，模模糊糊聽到了他在哄小孩子，就耐著性子等。
“我家小表弟要和你說話。”
“和我”蘇皖捏著電話線的手停住了， “可他不認識我啊。”
“漂亮姐姐。”耳朵裏立即傳來了小孩子的聲音，奶聲奶氣的。
“嗨，你好啊。”蘇皖竟然覺得受寵若驚。
“漂亮姐姐新年快樂。”
一口一個漂亮姐姐，聽的人心都萌化了。
“你也快樂啊。”蘇皖握著聽筒，歪在了沙發上，笑意深深。
“漂亮姐姐，我喜歡你。”小胖墩又加了句。
薄錚搶過了手機，瞪著小胖墩， “誰讓你說的，喜歡也是你能說的嗎”
他明明沒教最後一句，小胖孩倒自學成才了。
小胖墩委屈了。
“小時，你又纏著你哥哥了。”小胖墩媽媽喊道。
“沒有，沒惹哥哥，”小胖子使勁搖著頭， “我在和漂亮姐姐說話。”
“漂亮姐姐什麽漂亮姐姐。”
薄錚輕咳一聲，收起了手機，拍拍小時的屁股，對他表姨說， “二姨，我先上樓去了。”
薄錚上了樓，以防打擾還鎖了門。
蘇皖爬到閣樓拍了幾張雪景，用程韻手機登上了自己的微信號把照片給薄錚發了過去。
那邊程韻也喊蘇皖吃飯，蘇皖和薄錚又聊了幾句才過去吃飯。
說是初二回來的薄錚又和家人去了三亞度假。
蘇皖也和家人去了民宿，兩人在假期結束前一天才見著面。
兩家人晚上在一起吃了頓晚飯，飯後陳果還和蘇皖翻看薄錚的相冊。
蘇皖之前在程淮家看過幾張，都是他小的時候，不齊全。
陳果張張翻閱，並給蘇皖解說著， “他不愛照相，每次都是我逼著他照。你看這張高一的時候，在泳池裏游泳，還是我偷拍的。”
又翻了一張， “這張在夏威夷旅游時候拍的，我給他買了一身亞熱帶，他不喜歡，表情臭臭的。”
又翻過了許多張。
“等下……這張……”蘇皖指著一張說不出話來……
“奧，這張啊，”陳果凝眉回想了會兒， “是他高一時候的吧，不知從哪抱回來一只流浪貓，在家裏養了沒多久，就病死了，也是可憐。”
“他……從哪抱回來的。”用驚愕已經無法形容蘇皖的心情了。
“這個……不知道，問他也沒說。”
蘇皖呆呆“嗯”了聲，目光也不知道飄去哪兒了。
薄錚洗漱完後見到本該和陳果在樓下的蘇皖到自己的房間，變得很開心， “我剛剛要下去找你呢。”
“嗯。”
她表情有些不對，薄錚輕輕問她， “你怎麽了”
“你看看這個。”蘇皖把那只灰貓的照片遞到他面前，問薄錚， “你是怎麽遇見這只貓的。”
薄錚心裏一咯噔，他不知道蘇皖拿出這張照片有什莫意圖，不由心裏發慌， “這……是我在路上……撿的。”
“你以前去過長西路嗎”
去過還是沒去過薄錚望著蘇皖的臉，茫茫然地，不知道該如何作答。
“你很早以前就認識我吧。”遠在她搬來楓林別墅區之前。
“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”沈默半晌，薄錚輕輕說了句。
“當然是真話。”蘇皖皺起了眉頭。
“我說了你不準生氣。”
“不生氣。”
“你保證。”
蘇皖舉起了三根手指頭，很鄭重， “我保證。”
“是，我在很久前就認識你了，你在餵那只貓時不是發現有個人和你一起餵的嗎你走了之後，那只貓沒人管，我就帶回來了。”
他把過去的時光描述得非常簡單，簡單到讓人感覺沒有絲毫的溫情。
原來他真的很早就認識了自己，並且默默關註了自己這麽長時間。
“那當時我搬到這裏的時候，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淡。”他那時候不愛說話，日常見面也只是淡淡點頭。
蘇皖就一直認為他是高不可攀的貴公子。
也不敢和他說話。
薄錚輕輕拉住了蘇皖的手，神情困窘， “我不好意思嘛。”
總不能一見面就說，你好我是薄錚，我已經默默關註你一年多了，我有點喜歡你，要不要考慮交往
她一定會把他當做神經病吧。
“那只貓後來得了什麽病。”
“忘記了，發現得太晚，救不了。”
蘇皖神情黯然。
薄錚立馬就寬慰她， “你別難過，它一直都垃圾堆裏生活，吃了那麽多臟東西，活下來就很不容易了。而且我和你都照顧了它兩個月，它會覺得幸福的。”
“話是這麽說，可我……把它丟掉了，感覺自己好壞。”搬家都沒回去看過。
由這只貓蘇皖又聯想到趙野和薄錚，內疚感襲來，讓她整個人壓抑不已。
“別強求自己，人無完人，你對它不負有責任，我對它也是，把它帶回來之後，我都是讓阿姨照顧，自己也沒去看過幾眼。”
“不光是那只貓……我對你也是……”
蘇皖一直在搖頭，她想說自己很壞，不配他的喜歡，也想為所有的事道歉。
薄錚默默圈緊了她，把頭靠在她肩頭， “如果你對我有愧的話，請以後多喜歡我一點，這樣比起道歉，會更讓我高興。”
如今，角色顛倒，他反而能讓她依靠。
四月份的時候迎來了高三一模。
之前就有傳言說一模最接近高考的成績，班主任和同學都很重視，蘇皖宿舍有個女生每天都學到淩晨一點多，早上五點二十去班級讀書。
誰都沒有掉以輕心。
日歷上剩下的月份越來越少，紅筆劃去的每一天越來越多。
到六月五號這天時，蘇皖的紅筆印記鄭重又緊張到歪扭。
最後幾天時間都交給了學生自由覆習，五號結束後，還放了一天的假。
七號開始就是高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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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歉了，過年這幾天會很忙，晚上還有一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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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蘇皖沒來，她已經搬到了學校去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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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中的住宿條件還不錯，配有獨立的洗手間還給學生提供了書櫃。
送行李那天薄錚也過來了，沒進女生公寓，就在宿舍外等她。
兩人交往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，班級老師都知道，特地找過兩人談話。
後來年級發了通知，大意是對早戀的學生嚴格管理，不然就開除。
自從蘇皖住校後，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了，一天下來除了中午在一起吃飯，晚上薄錚送她回宿舍外，其他時間就沒怎麽見過面。
所以兩人似朋友似戀人的相處方式，不太讓老師抓的到把柄。
當然，學校對他們采取睜只眼閉只眼的主要原因是在於他們的成績。
薄錚一直保持年級第一，蘇皖這次期末考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，進了年級前五。
如果學校讓兩人退學的話，對一個學校來說是重要的損失。
**
時光飛逝，期末考後轉眼迎來了新年。
高三學生只有八天的假期，僅僅比國慶節多了一天。
苦命不已。
陰歷二十九那天下了一場大雪，從黃昏到了黎明，大地一夜白頭。
傍晚，蘇皖點了燈，哈了一口氣，在霧蒙蒙的玻璃窗上寫薄錚的名字。
他早上的時候才過來告別，說今年去了外祖父家過年，大年初二才回來。
又洋洋得意地說外祖父家有很多表姨，肯定會給他很多壓歲錢，到時候都攢著給她買禮物。
他說話時，眼睛裏光芒佷盛。
討她歡心的模樣也尤其可愛。
沒想到他上午剛離開下午就下了雪。
實在很遺憾，原本以為今年的初雪可以和他一起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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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已經很久沒看電視了，看著電視機上的熱播劇心裏其實沒多少波瀾，總覺得短短一段時間，又冒出了不少新面孔，蘇皖比較了幾個，都沒薄錚好看。
想到薄錚……
他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啊
也許是心有靈犀，在她想他時，他就來了電話。
“是我，”少年帶著微微沙啞的聲音借著電流，穿過漫漫風雪，越過重重山巒，溜進了耳朵裏，酥麻溫熱。
“我知道。”蘇皖笑了。
“有沒有想我”
“沒有。”
“那你聽到我的聲音為什麽那麽開心。”機靈起來的他也會揶揄人了。
蘇皖正想回話，卻聽見嘈雜聲，吵吵鬧鬧的，像是小孩子在爭搶東西， “你在幹嘛”
“剛吃完飯，”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， “現在……正陪孩子玩。”
“你還會能陪他們玩”蘇皖很驚奇，她認識他那麽久了，從來沒見過薄錚對小孩子表示出明艷的喜歡。
薄錚當然是不想陪的，小孩子就是很鬧騰，他坐在那裏擺著臉，他們也不怕，哥哥哥哥地喊，舉著小手要餵他吃糖果。
軟軟的手黏糊糊的，糖都化掉了。
更可氣的一個小胖墩從吃飯開始就一直纏著薄錚，現在就被他抱著大腿晃。
薄錚不理他，小胖子就使勁拽他褲腿。
有幾次，薄錚的褲腿險些被拽掉了。
蘇皖想象薄錚臭著臉被小孩折騰的畫面，禁不住笑了出來。
“這裏下雪了。”
“看天氣預報說了，可是我這裏沒下。”聽他的聲音，好像在和小孩拉扯。
他又忽然來了一句， “對不起”
“對不起什麽”蘇皖手裏繞著電話線。
“今年沒法陪你，明年我一定陪你看雪。”
“好啊。”蘇皖彎彎唇。
薄錚還想說什麽，褲腿被小胖孩一拽，薄錚低頭，小胖孩伸出了手， “哥哥，要。”
這是要他手裏的手機。
“找你媽要去，”薄錚把身子轉向了一邊，小胖子卻鍥而不舍一直拽薄錚的褲子。
“你要它幹嘛”
“玩消消。”
消消就是水果消消樂。
薄錚實在纏不過了，妥協道， “一會兒我讓你說什麽你就說什麽，說得好聽我就讓你玩一會兒。”
小胖子小雞啄米似地點頭。
薄錚把小胖子抱在腿上，小胖子黏糊糊的手就擱在他衣領上，薄錚也沒嫌棄。
在小胖子耳邊耳語了幾句，薄錚捏捏他的臉，嘴角愉悅地勾起， “剛才說的話你記住了嗎”
“記住了。”
蘇皖一直在這邊聽著，模模糊糊聽到了他在哄小孩子，就耐著性子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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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和我”蘇皖捏著電話線的手停住了， “可他不認識我啊。”
“漂亮姐姐。”耳朵裏立即傳來了小孩子的聲音，奶聲奶氣的。
“嗨，你好啊。”蘇皖竟然覺得受寵若驚。
“漂亮姐姐新年快樂。”
一口一個漂亮姐姐，聽的人心都萌化了。
“你也快樂啊。”蘇皖握著聽筒，歪在了沙發上，笑意深深。
“漂亮姐姐，我喜歡你。”小胖墩又加了句。
薄錚搶過了手機，瞪著小胖墩， “誰讓你說的，喜歡也是你能說的嗎”
他明明沒教最後一句，小胖孩倒自學成才了。
小胖墩委屈了。
“小時，你又纏著你哥哥了。”小胖墩媽媽喊道。
“沒有，沒惹哥哥，”小胖子使勁搖著頭， “我在和漂亮姐姐說話。”
“漂亮姐姐什麽漂亮姐姐。”
薄錚輕咳一聲，收起了手機，拍拍小時的屁股，對他表姨說， “二姨，我先上樓去了。”
薄錚上了樓，以防打擾還鎖了門。
蘇皖爬到閣樓拍了幾張雪景，用程韻手機登上了自己的微信號把照片給薄錚發了過去。
那邊程韻也喊蘇皖吃飯，蘇皖和薄錚又聊了幾句才過去吃飯。
說是初二回來的薄錚又和家人去了三亞度假。
蘇皖也和家人去了民宿，兩人在假期結束前一天才見著面。
兩家人晚上在一起吃了頓晚飯，飯後陳果還和蘇皖翻看薄錚的相冊。
蘇皖之前在程淮家看過幾張，都是他小的時候，不齊全。
陳果張張翻閱，並給蘇皖解說著， “他不愛照相，每次都是我逼著他照。你看這張高一的時候，在泳池裏游泳，還是我偷拍的。”
又翻了一張， “這張在夏威夷旅游時候拍的，我給他買了一身亞熱帶，他不喜歡，表情臭臭的。”
又翻過了許多張。
“等下……這張……”蘇皖指著一張說不出話來……
“奧，這張啊，”陳果凝眉回想了會兒， “是他高一時候的吧，不知從哪抱回來一只流浪貓，在家裏養了沒多久，就病死了，也是可憐。”
“他……從哪抱回來的。”用驚愕已經無法形容蘇皖的心情了。
“這個……不知道，問他也沒說。”
蘇皖呆呆“嗯”了聲，目光也不知道飄去哪兒了。
薄錚洗漱完後見到本該和陳果在樓下的蘇皖到自己的房間，變得很開心， “我剛剛要下去找你呢。”
“嗯。”
她表情有些不對，薄錚輕輕問她， “你怎麽了”
“你看看這個。”蘇皖把那只灰貓的照片遞到他面前，問薄錚， “你是怎麽遇見這只貓的。”
薄錚心裏一咯噔，他不知道蘇皖拿出這張照片有什莫意圖，不由心裏發慌， “這……是我在路上……撿的。”
“你以前去過長西路嗎”
去過還是沒去過薄錚望著蘇皖的臉，茫茫然地，不知道該如何作答。
“你很早以前就認識我吧。”遠在她搬來楓林別墅區之前。
“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”沈默半晌，薄錚輕輕說了句。
“當然是真話。”蘇皖皺起了眉頭。
“我說了你不準生氣。”
“不生氣。”
“你保證。”
蘇皖舉起了三根手指頭，很鄭重， “我保證。”
“是，我在很久前就認識你了，你在餵那只貓時不是發現有個人和你一起餵的嗎你走了之後，那只貓沒人管，我就帶回來了。”
他把過去的時光描述得非常簡單，簡單到讓人感覺沒有絲毫的溫情。
原來他真的很早就認識了自己，並且默默關註了自己這麽長時間。
“那當時我搬到這裏的時候，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淡。”他那時候不愛說話，日常見面也只是淡淡點頭。
蘇皖就一直認為他是高不可攀的貴公子。
也不敢和他說話。
薄錚輕輕拉住了蘇皖的手，神情困窘， “我不好意思嘛。”
總不能一見面就說，你好我是薄錚，我已經默默關註你一年多了，我有點喜歡你，要不要考慮交往
她一定會把他當做神經病吧。
“那只貓後來得了什麽病。”
“忘記了，發現得太晚，救不了。”
蘇皖神情黯然。
薄錚立馬就寬慰她， “你別難過，它一直都垃圾堆裏生活，吃了那麽多臟東西，活下來就很不容易了。而且我和你都照顧了它兩個月，它會覺得幸福的。”
“話是這麽說，可我……把它丟掉了，感覺自己好壞。”搬家都沒回去看過。
由這只貓蘇皖又聯想到趙野和薄錚，內疚感襲來，讓她整個人壓抑不已。
“別強求自己，人無完人，你對它不負有責任，我對它也是，把它帶回來之後，我都是讓阿姨照顧，自己也沒去看過幾眼。”
“不光是那只貓……我對你也是……”
蘇皖一直在搖頭，她想說自己很壞，不配他的喜歡，也想為所有的事道歉。
薄錚默默圈緊了她，把頭靠在她肩頭， “如果你對我有愧的話，請以後多喜歡我一點，這樣比起道歉，會更讓我高興。”
如今，角色顛倒，他反而能讓她依靠。
四月份的時候迎來了高三一模。
之前就有傳言說一模最接近高考的成績，班主任和同學都很重視，蘇皖宿舍有個女生每天都學到淩晨一點多，早上五點二十去班級讀書。
誰都沒有掉以輕心。
日歷上剩下的月份越來越少，紅筆劃去的每一天越來越多。
到六月五號這天時，蘇皖的紅筆印記鄭重又緊張到歪扭。
最後幾天時間都交給了學生自由覆習，五號結束後，還放了一天的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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